都安安.

民国，军阀戏子，abo插件。拒绝撕逼，拒绝查水表，坑品为0，文笔辣鸡，开坑速度比填坑快八百倍。

昼夜

我不争朝夕，不问岁月，不论昼夜，只要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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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漏夜的时候，萧景琰便醒了。

  挣开了身侧人紧搂着自己腰身的手，将他甩掉的绸毯子盖好。萧景琰夜里醒来就很难再入睡，他又嫌房里闷热，便寻了件披风披上，跨步迈出了房门。

  萧宅主屋外就是一座亭子，潺潺流水。萧七挨着亭柱坐下，光着脚踩着宽木条凳。点了根烟，手指头夹着那根细长的烟，在黑夜里头明明灭灭。

  月光如水般温凉。

  萧景琰自小都要护着嗓子，烟酒都不许多碰。如今却是将烟和酒都拿了起来，若是萧选还活着，必然跳着脚要用藤条抽他。

  若是萧选还活着……

  想到这里，萧景琰眯了眼睛蹙眉。

  一年光景，萧景宣被逐出家门暴毙于流亡的途中，萧景桓车祸丧生，失了二子的萧选也在夜里突发心悸，没了。都没了。

  天翻地覆。

  萧家落寞后，萧景琰遣散了原来的奴仆，只留下几个平常跟着他的。这偌大的萧宅，只剩下萧景琰一个人了，只有他了。

  肩上搭了只手，又收过来那拢烟气，丢进池塘里灭了。赤脚下落下两只鞋子，萧景琰心领，又怕梅长苏唠叨，等人开口前，就趿拉着穿上。

  萧景琰笑着瞧那浮在绿藻里的长物，道，“明日起来，战英该疯了。”

  梅长苏偏头找他的唇，萧景琰乖乖送上去。舌尖艳红，唇齿依着，烟草的辛辣在呼吸间来去自如。梅长苏不喜欢这味道，不轻不重地捏了下萧景琰的小臂。

  吻毕，梅长苏拥着人站起，才道，“那就让他疯吧。天还早，我们再去睡个回笼觉？”

  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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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民国四年的五月，梅夫人的生日宴。

  处在梅雨时节的金陵，晚来风急，浑身都是簌簌的潮气。梅长苏在来之前有军务要处理，来得晚了，匆匆让人收走了发潮的军衣和雨伞，便忐忑着心向他母亲大人请罪去了。

  呼风唤雨的梅少帅，怕也只怕他母亲一人了。

  到底是免不了一顿数落。

  得了母亲埋怨，梅长苏陪着笑抽了椅子坐下。

  公元1916年，梅家从江左廊州迁移到金陵来不足一年，势力已经渗透到金陵各界。民国初年军阀战乱四起，猛然从江东崛起的直系军阀不仅在混战中插了一脚，如今更如一只沉睡的雄狮一样盘踞在曾为国军临时政府的南京城。

  这座多朝旧都维持着难得的平静。

  雄狮的可怕在于，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醒来。也不知道它是否会踏进泥潭，将这一池污水染得更加浑浊。

  至少，现在还是歌舞升平。梅长苏抿了口酒。

  今日梅系主母生日宴会，自然觥筹交错。梅少帅坐稳不逾十分钟，已有三四个人上来敬酒。阿谀奉承，全是墙头的草一吹便倒了罢。

  梅长苏不爱应付这等场合，只叫了黎纲去交涉。自己扣了酒杯，趁父母亲说话，溜达到楼下戏台子前去。

  梅母喜爱戏文，今日的戏台还是梅长苏托人设得——请得是金陵最有名的萧家。说来也巧，沾亲带故，萧家论起来还与梅夫人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——梅母也是姓萧的，名溱潆，小字晋阳。追根溯源到了南朝和金陵萧家还能算是本家一族。

  萧家梨园世家，家主都是唱生角的。今日上台这个，是萧家的二公子，萧景宣。演得一出群英会，他扮蒋干。另外一个小生扮周瑜。“周瑜”这位，梅长苏倒是见过的。

  ——萧五，萧景桓。

  几日前这位五公子来寻他说了些话送了些礼，颇有交好之意。

  送走了人，梅长苏只觉心惊。这戏子名伶都想踏进政局搅一搅水？梅长苏如何也想不到的是，一个小小戏楼已然分裂各自站了队。

  只是今日这周瑜蒋干，分明高下立见了。

  梅长苏倒是不爱戏也不懂戏，自讨个没趣。欣欣然就当个笑话看。台上唱闹欢腾，这时正巧有人和他搭话。梅长苏碰了杯，抿口红酒，嬉笑怒骂。再抬眼间，上场的门站了个扮好的小官。

  戏伶站得极挺拔，玉立亭亭。小半张脸隐藏在舞台灯光的阴影里，又半张涂抹着厚厚的油彩。面上看不清楚。梅长苏定睛，他只觉得如此身姿卓越之人定不是寻常人物。

  约莫有人是在唤他，“景琰，景琰。”

  他转身，一双黑漆漆的瞳仁正望向梅长苏。

  宛若林深处见鹿。

梅长苏连着七日给戏园一个不出名的戏子递了帖子，轰动金陵城。